路痴导盲犬

脑洞一时爽,挖坑火葬场。

[三国/东周][权肃/稷文]《尽魇》[完]

2011年3月的旧文,今天给翻出来了。

那时候才刚出了剧照,我的脑洞就止不住了……


  《尽魇》

  作者:王津津


  剑没入喉,拔出时,嫣红的血腥便立刻喷溅出来,魁梧的赵人朽木一般地倾倒,瞬间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。

  心中突然生出了些微的快慰,他仍旧直着手臂,握着宝剑的手指微微地颤着,溅在颊侧的血滴慢慢地滑落,舔舐一般地侵染着途径的毛孔。

  “主公?”他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能在赵人的惊恐嘶叫中听到身后门客的低询,“给我杀,一个不留。”不能确知是否真的发出了声音,他只是挑着嘴角翕动了双唇。

  哀叫嘶鸣伴随着高大门客们的呼喝荒滩野火般蔓延,他下了车,仍旧擎着剑,默然地注视着那些在门客的刀斧下最终死寂的赵人,耳中却仍旧浮着脚下那具不能瞑目的魁梧男人最后的言辞:“还以为孟尝君是个魁魁男子,却怎的瘦弱得似个女人。”

  肺腑中燃起了新的火焰,他俯视着男人血泊中狰狞的脸,再一次高举起宝剑,用力地砍了下去……


  猛地睁开双眼,感到散着热气的液体正在四肢百骸上黏腻地蔓延,塌侧灯台上如豆的火光突突地跳了跳,晃得他又阖上了眼睑。

  轻轻地喘息着,他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,身上的汗腻已经慢慢浸入了中衣,不甚舒爽地纠缠着仍在发烫的肌肤。

  微微睁眼望向了擎柱顶端的雕饰,明明是浸在一片暗影之中,却又似闪着微光,不光是眼睛,身体也疲累得很,他本想稍稍换个姿势,左边的臂膀却被压得死死。

  放弃一般地长长吐息,他又重新阖上了眼睛,鼻息间除了淡淡的霉潮和灯烟的淡味,只余下笼着整榻的男人的汗渍。


  长揖叩拜,以额抢地,少时便有一双大手握了他的双臂,小心地将他扶起。

  不待他抬首迎视,那人却已执了他的手,阔步向前,“客卿远来,未曾迎接,已是失礼。”不由分说便引到了席上,早有内侍放好了蒲垫,他便只得撩了外袍,跪坐于前。

  对面的男人如预想中的一身皂色,髭须丰茂,一双烁利的乌目,却似要直入他的眼中,“嬴稷早闻客卿盛名,今日得见,果不虚传。”男人在言语间露出了浅笑,让他心中一颤。

  既已在齐国行政多年,即便事关天下,他也早可轻松应对,男人的笑靥却始终伏在嘴角的梨涡之内,只在他的阔谈间微微额首,却并无甚言语。

  “君上,”他终于还是停了下来,立着了身体,合手垂目,轻声揖道,“田文不才,此来亦多有冒昧,实不知……”

  “客卿却可愿为我秦国之相?”伴随着似有笑意的低吟,那双温热的掌心径直包裹了他已然汗腻的双手……


  感到被人拉住了手掌,他便一瞬清醒,睁大眼睛分辨着面前昏暗中的人影,下意识地窒住了呼吸。

  “叨扰主公,还请恕罪。”虬髯的门客似是微颤,却并未松手,仍旧用湿布擦拭着他带血的手掌,“临淄有报,主公可要过目?”

  “拿来吧。”他不知自己的声音怎的如此嘶哑,才咳了一声,便有门客从旁递上了水袋,仰颈饮了一气,才接过了那条白绢,借着火折的亮光读了起来。

  “主公何意?”见他读罢却不言语,跪坐于侧的几个门客中便有人询道。

  “齐王愧疚,要我归齐为相。”仿若自言自语,他松了白绢,只把身上的貂裘紧了紧,阖目重又靠在了车辕之上。


  手指在狐裘上抚过,他亲自将那白裘捧出了锦盒,奉到了男人的面前,“此裘小物,略表敬礼,还望君上海纳。”

  如此捧了多时,却不见男人回应,他只得抬了抬眼,却不知何时,殿中的内侍已全无了踪影,“君上……”他忍不住发生疑问,却突然感到有人正从后欺上。

  “这白狐裘价值千金,却怎么是小物。”男人颀长的手臂从他手中拿下了白裘,倏地在他身前铺展开来,却也将他圈在了臂间。

  “君上……”身体尚未被禁锢,腿脚却已有僵直,感到男人加诸于自己脊上的分量,他只想转身推拒。

  天地颠倒,他却已然仰卧在铺展于席的白裘上,男人仍用双臂将他禁锢,乌目从上俯视,盈着淡笑,伸手拔去了他冠上的玉簪。

  “君上!”挺臂推挡,却似隔靴搔痒,他不知自己是否怨起了俱来的身量臂力,却无法在男人的髭须扫过自己颈间的时候阖上双眼……


  “主公……别闹了……”他伸手推开了仍在自己颈窝处逡巡的男人,终于恢复了知觉的左臂正彷如千针万刺。

  “孤可不是在闹。”虽被推到了旁侧,男人却并未气恼,只从榻上稍撑了半个身子,伸手将他额上汗湿的发丝捋到了一旁,“子敬,我见你睡得不安稳,可是做了什么梦?”

  “梦……”他仍未睁眼,忽地忆起之前似乎真的梦到了什么,却又如坠雾中想不真切。

  “子敬,”男人将手抚上了他的唇须,以指轻捋,“若我成就了帝业,必拜你为相。”

  “主公……”终于睁开了眼,望向了旁侧尚未而立的男人,“臣谢恩。”他挑起了嘴角,忘记了梦中浓重的血腥。


  -完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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